2012年3月30日

媽媽,生日快樂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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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天的我仍是拖著疲累的身驅步上西鐵站。
車廂內上班族大多都已累懷了,正在周公聊天。有年青人忙碌地玩著小鳥撞木箱,有情侶在打情罵俏。各人此時此刻都忙著自已的事情,誓必要在狹窄的空間內瓜分自已的私人空間。這時的我也從書包中拿出書本,準備盡情享受30分鐘的閱讀樂。
就在這時侯,一張暖心的情景無意中進入了我眼廉。一位膚色曬得古銅,頭髮稀少的父親,臉上掛著慈祥的笑容,用細小的湯匙小心翼翼地將蛋撻送到他的小兒子口中。他用身邊的同事一輩子也不會有機會聽到的聲線,對著自已的小兒子說:
多吃一點啦。
吃飽一點啦。
你還要不要吃啦?
這個蛋撻好吃嗎?
小兒子並沒有回答到父親的提問,水汪注的眼晴到處張望,彷彿世界上的所有事物對他來說是新奇無比的。看到吃到小嘴邊和已經坐得暖暖的座位滿是食物碎的小兒子,父親不但沒有發怒,反而和顏悅色地拿著紙巾,細心地替兒子清理。這是他卻不為意,只是目不轉晴地看著港鐵上的電視廣播,不時“啊“地張開小嘴,希望再嚐到蛋撻香甜的味道。
此時此刻,我的心思都停住了,感覺列車載著我的記憶在向著反方向高速行駛著,一段又一段的回憶慢慢地在汪洋中浮起。
默書不合格,只敢找慈祥的他。
一打開家門,無償地準備飯菜的她。
從未有怨言,日曬雨淋的他們。
病倒在床時,在身邊照料我的他們。
取得好成績,高興得被中樂透還高興的她們。
年少無知時,總會原諒我並指示未來的她們。
口中回想起煮得難吃的即食麵,在微波爐加熱過頭的飯菜,便宜的炒栗子,千篇一律的晚飯。

因為飯菜不合口味而發脾氣的我。
因為得不到心頭好而哭喊著的我。
因為小事而曾經和他們爭執的我。

原來自已一直都是在這樣幸福的搖藍中長大,他,她,他們為我們付出了一生,我們有沒有為他們撥出15-20分鐘,跟他,她,他們聊天?而不是沉醉在和朋友娛樂,電腦遊戲,或永無止境的金錢遊戲中?

在太宰治老師的作品中,有一篇名為“葉櫻與魔笛“的文章。

平凡人的姐姐,動人但體弱多病的妹妹和他們的父親相依為命。
父親是一位極為頑固的人,平常就算會聽音樂,也只是軍艦進行曲而已的人。
而妹妹因為健康的問題每天都只能躺在病床。
某天姐姐在妹妹的枕頭底發起了一疊用絲帶,小心翼翼地包著的信件。
她抵不住好奇心將信件打開,讀了一封又一封,發現是妹妹跟一名為M.T.的男生的情信。
在最後一封情信中,男生無情地要跟自已的妹妹分手。
姐姐在此刻感到十分難過,於時自已另外寫了一封情信,扮作是妹妹的情人,寫了一封鼓勵自已妹妹的
信,最後更答應會天天寫歌,並在每晚的六點,家外的庭院吹口哨給妹妹聽。後來妹妹收了這封信後,希望姐姐可以親口將這封信讀出來。
妹妹一聽完就知道這封信是姐姐寫的。為什麼?
因為一直以來,根本沒有M.T.這個人,是因為妹妹知道自已時日無多,希望可以感受,體會到青春的感覺,所以才自已寫信給自已。
此刻的妹妹哭著說:
一個人寫信給自已真是好髒好慘好笨,我也想大膽地跟男人談戀愛,好想讓他緊抱我的身體…
我的手,手指,頭髮都好可憐,死亡真的是很可怕。
姐妹兩人緊抱在一起。她們好像既不知道該怎樣做一樣。
這時侯,屋外傳起了軍艦進行曲的口哨聲。
姐妹兩人只是驚恐得出不了聲,傾聽著。
三天後,妹妹去世了。
姐妹兩人,甚至是讀者的我,都堅信是認為父親在房外聽到她們的對話,於心不忍,於是說了人生中的唯一一次慌話。


這一刻,我感到口中有一陣咸味,我想我應該是哭了。
昨天是我媽媽的生日,我對自已完全記不起感到慚愧,也對臨時被我放鴿子的老朋友感到很抱歉。

媽媽,生日快樂。

大家有沒有看過3 idiots這套電影?結局中的其中一段情景。
我不會自殺。我會把你們的照片放在我的錢包內,每當我想輕生的時侯,我就會拿起錢包,看看你們的笑容,想著如果我就這樣了結了自已的話,照片中你們的笑容又會變成怎樣?

媽媽,生日快樂。

爸媽,我愛你。